“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夫妻俩一拍即合,总算下了决心,第二天就让邱丽珠和单位辞了职,反正她是实习,回头再找一家实习单位也不是太难,总好过在阮城担惊受怕的。
邱刚悄悄地约了陈牧雷出来,偏约在大夜里。他住的那一片远离主城区,算是城中村。
陈牧雷按照邱刚给的地址信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挂着简陋招牌的名叫“惠丰”的超市。
超市规模不大,客人却络绎不绝。
陈牧雷穿梭在货架间,很快找到了自以为精心乔装过的邱刚。邱刚在一排男式内裤的货架前鬼鬼祟祟的,陈牧雷过去拍了拍他,刚准备开口就被他薅住了胳膊:“嘘,到后面去。”
陈牧雷皱眉扬开他的手,跟着他七拐八拐地穿过货架,来到一个简易的储货区。
理货员事先被邱刚打过招呼,很自觉地给他们腾位置。
“你特工接头呢?神神秘秘的。”这里又闷又脏,空气还不流通,陈牧雷嫌弃极了,“找我来干什么?”
邱刚左右检查,确定没有别人才谨慎地开口:“这个,我就不兜圈子了,我知道一点儿赵令宇的事,他那个会所不干净。”
“哦,然后呢?”
陈牧雷没什么兴致的样子,邱刚又道:“我以前给他开车,他总是让我三更半夜拉活儿。”
陈牧雷眼皮一跳,面上波澜不惊。
邱刚:“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知道不是我该问的,反正我去了他们就把货往我货箱里放,让我拉去城外,那儿有人接货。”
陈牧雷想点支烟,邱刚指了指旁边禁烟区的牌子,他就只好把烟拿在手里。
“我一直挺好奇是拉的什么货,但是每次他们都派一个人押货,我就一直没机会,直到有一次……我那天打了一天牌,饭都没顾得上吃,饿了就喝水,晚上出活的路上就憋不住了。押货的人不让我半路停车,可是我膀胱都要憋爆炸了,出了城之后就找了个地方停车撒尿去了。”邱刚用词粗俗,陈牧雷也顾不得挑剔。
“我尿完后……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不说算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邱刚压低声音,“我货箱底下有东西流了出来,我以为是什么饮料啊酒啊之类的,拿手机一照……好家伙,是血。”
陈牧雷心跳快了几分:“血?为什么?”
邱刚龇牙:“小陈先生你这么单纯?我说过他那个会所里的女孩特别惨你忘了吗?当时我就知道姓赵的每次让我拉的货是什么了。”
是尸体。
他没敢出声,只用嘴型夸张地表达着。
陈牧雷表情凝重:“让你拉去什么地方?”
“他这个人很小心的,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我全程参与,到城外就没我什么事了,所以到底被拉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就记得我每次都走得滨海路,在小清河和鲁南路交叉口那儿和他们交接。”
“对方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是什么人啊?”
“记得样貌吗?”
邱刚摇头:“他们都戴口罩,也基本不说话。哦……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他们每次好像都是穿着同一套衣服,看起来像哪儿的工作服。”
“开什么车?车上有标志吗?记得车牌号吗?”
“你真看得起我……就是很普通的小厢货,黑灯瞎火的我哪儿能看清那么多?”邱刚努力回想着,“货箱门右下角好像有一个小燕子的形状,下面是一排英文,我不认识,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说的标志,也可能是贴着玩的。”
邱刚挠挠头:“我那天都吓坏了,都记不清我怎么回的家了,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